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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传灯之刻： 2025年股东大会，沃伦·巴菲特正式举荐格雷格·阿贝尔于年底接任CEO，启伯克希尔治理新篇。巴菲特将留任襄助，并示 “一股不卖” 之心。 -
• 现金之哲： 手握3477亿美元创纪录现金，巴菲特言：此乃 “机会之备，亦财务自由”，是对市场浮躁与无效行动之理性拒绝，显极致耐心与战略定力。本季零回购。 -
• 风险之察： 巴菲特明斥贸易保护为经济冲突之源，深忧美国财政赤字长蚀之患。亦直面公用事业野火等具体经营风险。 -
• 价值之守： 于日本投资，显超越周期之信心；GEICO之复苏，证运营改善之能；伯克希尔核心投资哲学与文化，将于阿贝尔时代薪火相传。 -
• AI之前瞻： 正视AI为“规则重塑者”，然伯克希尔择审慎以待，重风险，衡价值。持续关注技术演进对行业格局之影响。 -
• 大师之言： 大会再现巴菲特关于投资心性、商业伦理、人生抉择之洞见，以 “赌场vs大教堂” 为喻，警资本内在之险。
奥马哈之会，价值投资者的年度省思
岁在乙巳，暮春之初，四海贤达，再聚奥马哈。伯克希尔·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，非止于商业集会，实为全球理性投资者之年度省思，一次对商业原则、长期主义与理性精神的共同确认。2025年此会，于智思交汇、坦诚问答间，昭示了一个重要时代之节点——伯克希尔领导权杖之交接。
与会者众，热情依旧。股东于展销处购喜诗糖果、布鲁克斯跑鞋，销售额再创新高。此非仅消费，更是对公司及其所代表之价值理念的深度认同。
上午九时，沃伦·巴菲特，这位年届九十四、定义了近一个世纪价值投资的智者，携其核心副手——格雷格·阿贝尔(Greg Abel)与阿吉特·贾因(Ajit Jain)登台。先生思维敏捷，言谈风趣，一如往昔。于董事介绍（并特别向服务廿八载之罗恩·奥尔森 Ron Olsen致谢）后，目光投向席中苹果CEO蒂姆·库克(Tim Cook)，给予非凡之赞誉：
“坦白说，蒂姆·库克为伯克希尔赚的钱，比我为伯克希尔赚的还要多。”
此言深意，不仅在赞库克之能，更在彰显巴菲特“伟业需良将”之核心识见，强调管理层品质对长期价值创造之决定性意义。
序幕中提及《伯克希尔·哈撒韦60周年》纪念书及慈善拍卖，亦于细微处流露公司之社会关怀。凡此种种，似皆为后续重大宣告铺陈。
万亿帝国的财务脉动：短期波动下的长期肌理
业绩观：察其表，亦观其里
伯克希尔2025年Q1财报示，运营利润有所回落。此乃保险承保周期（去年同期异常强劲）及洛杉矶大火等巨灾影响所致，日元升值亦带来外汇账面波动。此皆经营常态，短期扰动不掩其业务结构之稳健：能源、铁路业务表现良好，制造、服务、零售板块基本平稳。
值得深思的是，财报中明确提及 “国际贸易政策和关税的变化速度在2025年有所加快”，将外部地缘政治与贸易风险置于运营层面之显要位置。
3477亿现金！非止于实力，更是原则与自由之体现
伯克希尔现金储备再创新高，达 3477亿美元。此数字固然惊人，其背后之投资哲学更为核心。
面对“缘何持重金而待”之问，巴菲特答曰：
“我们宁愿持有3350亿国债，也不愿在没有合适机会时被迫投资。”
此非消极观望，乃是对 “强制行动”谬误之深刻否定。巨额现金，非唯未来捕捉“大象级”机会（fat pitches）之实力储备，更是保持独立思考与战略耐心之基石。它赋予伯克希尔一种宝贵之 “自由”——免于市场短期压力、免于外界噪音干扰、免于因持币而焦虑致决策失据之自由。巴菲特又言：
“我们通过在某些时候不追求完全投资而赚了很多钱。”
此与格雷厄姆之“安全边际”、芒格之“避错于先”思想同出一辙。于不确定之世，充裕且无指定用途之资本，本身即为强大之护城河与极具价值之未来选择权（Optionality）。
零回购之意：估值之尺，效率之衡
Q1零股票回购，首要原因在于严格之估值纪律——当前股价未入巴菲特眼中“显著低估”之安全区域。买入之价格，奠定回报之基。
此外，巴菲特特别点出1%股票回购税之影响。此税增加公司资本配置之“摩擦成本”，降低回购相对于分红之效率。此乃其对资本运用效率极致关注之体现，微小成本差异亦入决策考量。
大师的远见与忧思：洞察时代脉络与潜在风险
贸易之道：非器也，乃交也，尚共荣
论及全球贸易关系与关税壁垒，巴菲特之见解，超越经济层面，直指合作本质。他斥关税为 “经济冲突行为”，警示 “贸易不应成为武器”。
他不以美国一时之得失为念，而观大势。美国既已成功，更应展现智慧与开放。强设壁垒，制造对立，于全球相互依存之今日，既不明智，亦极危险。其言谆谆：
“美国的长期利益在于一个和平、合作、共同繁荣的世界，而非制造对立和怨恨。”
此非空言，现实已现端倪：苹果供应链调整，汽车、家具零售、涂料等业务皆感压力。贸易冲突，实为两伤之局。
【价值沉思 1：开放合作，方为长期价值之正途】
巴菲特之论，提醒投资者在全球化遇阻之时，需警惕保护主义对经济效率与企业价值链之长远损害。理解全球经济相互依存之本质，方能准确评估企业之长期竞争力。
日本之鉴：价值发现，更重信任之构建
于日本五大商社之投资，不仅是“翻阅每一页”发现低估值之实践，更是 跨文化建立长期信任关系之典范。巴菲特 “未来50年甚至永久持有” 之承诺，显其对标的内在价值与管理层之深度认可。
关键在于伙伴关系之建立，并期待格雷格·阿贝尔能继往开来，深化此基于信任之全球合作。此例证明，伯克希尔之核心优势（资本、品牌、长期视角）可成功移植于不同市场，前提在于寻得价值观契合之伙伴。
保险棋局：风险为本，技术为用，边界为绳
阿吉特·贾因论保险，句句不离风险本质，洞察深刻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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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GEICO复兴之核： 不在枝节，而在核心风险定价能力之回归，此乃运营改善之根本。 -
• AI之用，审慎为上： 承认AI为“规则重塑者”，然伯克希尔择“待时而动”，优先风险评估与价值创造。巴菲特信“人胜于器”，强调管理层智慧于复杂系统中之不可替代性。 -
• 公用事业风险之变： 太平洋电力野火案揭示，气候与监管变化下，传统“稳定”行业风险或被严重低估。巴菲特以“老鼠药”喻某些州之环境，大幅调低相关资产估值，乃基于对风险本质已变之认知。此警示投资者需动态评估风险，勿固守陈见。 -
• 与PE模式划界： 主动退出与PE在人寿保险领域之竞争，乃坚守风险底线，拒参与可能损害长期稳健性之游戏。此为伯克希尔独特商业伦理之体现。 -
• 自动驾驶前瞻： 分析其如何重塑车险（风险转移，成本结构变化），显对技术演进引发行业底层逻辑变革之敏锐。 -
“赌场”vs“大教堂”：现代资本主义之省思
巴菲特以 “宏伟的大教堂”（实体经济）与附设之“巨大赌场”（金融市场） 为喻，其言简意赅，发人深省。
【价值沉思 2：防赌场之喧嚣，固价值之基石】
此非否定金融市场，乃忧虑 “赌场”之短期诱惑与投机文化过度膨胀，或侵蚀“大教堂”所代表之长期价值创造。他批评金融业中某些脱实向虚、利用他人资本逐利之模式，或致资源错配、社会价值观扭曲。其警示在于：必确保“大教堂”得滋养，防投机泡沫伤及经济根基。此与格雷厄姆论投机与投资之别，精神相通。
美国前景：乐观其本，亦察其忧
巴菲特于美国长期前景，基调乐观（“生在美国即为中奖”），信其制度韧性与创新活力。
然其乐观，从非盲目。他对美国持续扩大之财政赤字，表达深切、反复之担忧，称其 “不可持续”，终将威胁国本。他坦承于现有体制下解决此题之艰巨。这份“于光明处预见阴影”之审慎，正是其智慧之体现。
投资与人生之道：奥马哈的智慧沉淀
巴菲特之言，常蕴含超越投资本身之人生哲理。
驾驭波动之“心法”：定心应变
论及市场波动，巴菲特再申“心态”（Temperament）之决定性。波动为市场常态，于理性者更是机遇。 成败关键在于控情绪，守理性，不为市场狂热或恐慌所动。此即格雷厄姆“市场先生”寓言之精髓：役市场，而非为市场所役。
巴菲特人生原则之要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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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择善而从 (Association): 与正直、智慧、能提升你之人为伍。 -
• 学无止境 (Learning): 葆有好奇，大量阅读，虚心求知。 -
• 志之所趋 (Passion): 寻那份“不为利亦愿为之”之事业。 -
• 知运而动 (Luck & Action): 感恩机遇，亦需独立判断，果断行动。 -
• 逆境成材 (Setbacks): 视挫折为磨砺与学习之机。
四、历史性的交接：一个时代的传承与开启
大会行至终章，巴菲特以平静而决断之语，宣布了伯克希尔历史之重大时刻。
交棒时刻！巴菲特举荐阿贝尔年底接任CEO
“我认为，现在是时候了……我将向董事会建议，格雷格·阿贝尔应在今年年底成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(CEO)。”
现场掌声雷动，全体起立。此非仅为致敬，亦是对未来之期许。巴菲特明确，届时阿贝尔将全面负责运营与资本配置，“最终决策权在格雷格。”
他同时郑重承诺，自己 “一股不卖”，并将继续留任提供支持。他甚至表示：“我相信在格雷格的管理下，伯克希尔的前景会比在我的管理下更好。” 这份信任，力重千钧。他还再次确认了霍华德·巴菲特未来将担任非执行董事长以守护文化之安排。
格雷格·阿贝尔：稳健的传承者，务实的开拓者
格雷格·阿贝尔，这位在伯克希尔体系内深耕多年、以稳健务实著称的领导者，正式行至台前。他不仅是巴菲特与芒格共同认可之选，更在能源、铁路等核心业务中证明了其卓越能力。
他在大会上关于资本配置和管理风格之阐述，展现了 “传承”与“务实”之基调。他强调将恪守伯克希尔核心价值观与投资原则。同时，他也暗示了可能的 “优化”——他承认会比巴菲特 “更积极地参与”(more active) 运营，或意味着未来伯克希尔在运营协同与效率提升上将有新作为。
资深董事罗恩·奥尔森评曰：“格雷格已备妥，无需疑虑。其战略能力与决策力俱佳。” 阿贝尔，将在传承巴菲特奠定之基石上，引领伯克希尔迎接新时代之挑战。
未来之问：变与不变，核心何在
巴菲特之交棒，开启伯克希尔新篇，亦留下诸多值得深思之议题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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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资本航向： 近3500亿美元现金将如何运用？阿贝尔之投资框架将如何展现？ -
• 管理文化： “更积极”之管理风格将如何演进？伯克希尔独特之去中心化文化如何保持活力？ -
• 市场认知： 资本市场将如何为“后巴菲特时代”之伯克希尔定价？其长期价值创造能力能否持续？
致敬时代，价值永续
2025年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，不仅是一次年度回顾，更是一次深刻的价值传承宣言。沃伦·巴菲特，这位投资界的智者，以其独特的方式，开启了伯克希尔的未来。
大会所展现的，是理性、正直、耐心、风险意识这些价值投资基石的恒久力量。一个伟大的时代正在缓缓落下帷幕，但其精神内核将在格雷格·阿贝尔的领导下，在伯克希尔的文化中得以延续。
向沃伦·巴菲特致敬。期待伯克希尔在新的航程中，继续书写属于它的价值传奇。
（文：子非AI）